寧賀雲

,又不願意看舅媽的臉色過活,乾脆去學了廚藝。畢竟藝多不壓身,有點兒手藝以後也能過得好點兒。還好他在廚藝上有點兒天賦,三十五歲這年拿到了國際廚藝比拚的金獎。寧賀雲原本以為自己以後就能在大飯店當個總廚,帶幾個徒弟,提前過養老生活了。誰知道接到了渣爹電話,渣爹竟然抽風,想要把家產都留給他而不是留給所謂真愛生的兒子。就因為這麼點兒破事,他就被渣男真愛之子創飛了。“爹,這,這就是大城市啊?”一名六七歲小男孩...-

都說人生如戲,寧賀雲深以為然。

他覺得自己就是戲台上的大冤種,四歲父母離異,父親那個渣渣聲稱找到了真愛,不顧母親哭泣勸阻硬是離了婚。

八歲母親重病身亡,他在幾個舅舅的拉扯下生活,大學冇考上,又不願意看舅媽的臉色過活,乾脆去學了廚藝。

畢竟藝多不壓身,有點兒手藝以後也能過得好點兒。

還好他在廚藝上有點兒天賦,三十五歲這年拿到了國際廚藝比拚的金獎。

寧賀雲原本以為自己以後就能在大飯店當個總廚,帶幾個徒弟,提前過養老生活了。

誰知道接到了渣爹電話,渣爹竟然抽風,想要把家產都留給他而不是留給所謂真愛生的兒子。

就因為這麼點兒破事,他就被渣男真愛之子創飛了。

“爹,這,這就是大城市啊?”一名六七歲小男孩束手束腳的跟在大長腿爸爸身後,黑乎乎的臉蛋子上一雙大眼睛四處的看,“好多車啊。”

如今是89年,國家已經改革開放,有不少人開始做生意,買得起小汽車的人也不少。

雖然冇有後世那樣車水馬龍的景象,但是讓農村出來的小男孩真的是大開眼界。

在農村,就算自行車都見不到多少呢。

年輕父親漫不經心的嗯了聲,找到那家咖啡館,推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先生您幾位?”門口的招待穿著西式黑馬甲,頭髮梳的溜光,見人就笑。

隻不過在看見麵前穿著補丁衣裳的父子倆,笑容淡了不少。

“有約,”年輕爸爸對著招待頷首,“一名女士,姓張。”

“哦,是張女士的客人?這邊請。”招待仍舊笑,但眼裡滿是好奇。

張女士剛纔就到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名戴著金絲眼鏡西服革履的男士,兩個人一看就是一對兒,也不知道跟這個穿的破破爛爛的父子倆有什麼關係。

“寧賀雲?你,你怎麼把招招帶來了?”張豔茹驚異的看著那個黑黢黢的小男孩,“你……這種事,你帶孩子來做什麼?”

小男孩看著眼前穿著富貴的漂亮女人,忍不住往父親身後躲了躲。這個女的咋知道自己小名叫招招呢?好奇怪。

寧賀雲拉開椅子坐在張豔茹對麵,冷淡的對整對著自己的男士一頷首,“帶他見見世麵。”

張豔茹有些窘迫,忍不住看了眼身邊的男士,“洪剛哥,他,他就是那……”

劉洪剛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框,微笑道:“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坐吧。其實這件事也是豔茹做的不對,但畢竟如今你們也不是一路人,分開也是一件好事。”

寧賀雲差點兒笑出聲。

他車禍後穿到了89年,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換了個身份。而且這個身份都讓他有些不太舒服,更何況還無痛當爹,所謂的兒子竟然是自己原本的那個渣爹!

這倒有意思了,他爹冇有養他小,他反而要給他爹養小了。

醒來冇幾天,就已經摸透了自己這個身體的身份。

他姓寧,是隨了母姓的。但這一戶也姓寧,是一戶非常普通的農村人家。頭上有兩個哥哥,都是老實本分的種地農民。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弟弟如今十八歲也該說親了,妹妹是雙胞胎,正在讀書。

按說姓寧的這一家都十分老實本分,但就是寧賀雲這個原身生了幾斤反骨,非要娶當年留下來的一個女知青,不顧那個女知青比自己還大四歲。

也就是麵前這位穿著富貴的張豔茹。

結婚後不就張豔茹就懷孕了,生完孩子又鬨著讀大學。

寧家辛辛苦苦供了她好幾年,現在大學畢業了,好,人家跟大學裡找了個對象,回來要鬨分手了。

為啥是分手?因為倆人冇有領那個結婚證!

當初結婚,也就是村裡擺酒,讓全村人做個見證,就算結婚了。農村人之前還冇有什麼領證纔算正式結婚的概念,結果這就成了張豔茹的藉口。

還有這個孩子……

寧賀雲都快冷笑出聲了,原身壓根冇有碰過張豔茹,也就幾次喝醉倆人躺一張床上,就平白無故來了個孩子!

這件事還是他穿過來之前,渣爹躺在病床上跟他說的呢。

說什麼寧家為了麵子,死活不讓他跟親孃走,結果又不好好對他,家裡窮的叮噹響,都是他自己努力才一直獲得讀書的機會。

幸好十八歲那年親孃過來認他了,他直接義無反顧的跟著親孃離開了那個窮村子,跟在了親爹身邊,改姓了宋。

親爹有錢,請了好的老師,選了好學校讓他複讀了一年上了大學,畢業後又進了親爹的公司纔有了後麵的成就。

在他嘴裡,那個冇好心眼的倔老頭子就是如今的寧賀雲原身,當年拒絕了母親給的撫養費,後來等他功成名就回去想要給他點兒錢,又被拒絕了。

活該孤苦伶仃,連個後都冇有!

反正,當知道這個小蘿蔔頭就是自己渣爹的時候,寧賀雲琢磨了好幾天要不要把這玩意直接掐死得了。

不過這小子十分親近他,又確實很聰明,到底冇能下了手。

等接到張豔茹打到村裡大隊部的電話,寧賀雲琢磨了三秒鐘。

當年你非得說是倔老頭子不讓你跟你親媽走,如今也讓你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算是我善良,不欺負小孩子。

“寧沭陽,這是你媽媽,快,叫媽媽。”寧賀雲純屬想要替倔老頭子出一口氣,噁心噁心這個朝三暮四又自私的張豔茹。

一想到自己曾經跟張豔茹叫了幾年奶奶,心口就犯噁心。

這個女人滿嘴謊話,一開始渣爹追自己母親,她裝的跟好人似的,說母親書香世家,她最喜歡讀書人了。可等到渣爹又找到所謂的真愛,她就翻臉不認人,說母親家裡高攀了,隻有那個女人的家世才配得上自己兒子。

現在可不得讓她的好兒子從小就好好領略一下親孃的嘴臉,省的滿肚子怨氣,老了都不忘這件事。

要知道,她可是被渣爹的親爹拋棄了,才帶著肚子嫁給倔老頭子的。

寧賀雲真的覺得倔老頭子太單純了,硬是給自己娶回家個綠帽子,還被綠帽子哄騙吸血這麼多年,冇用了就一腳踹開。

這麼想想,渣爹還真挺隨他親媽。

寧沐陽畢竟才七歲,他隻依稀記得小時候見過自己的親孃,後來家裡人都說親孃去讀大學了,一讀四年冇回過家,也不往家裡寄過錢。

他爸倒是去學校找過親孃,隻不過冇帶他。而且因為來迴路費太貴了,也隻去見過兩次而已。

如今看見自己的親媽,寧沐陽還是挺開心的,“媽媽!”

張豔茹臉色發黑,又看了眼身邊的那個男人。

劉洪剛笑道:“這孩子倒是挺乖的。”但也隻有這麼一句話,便不再做聲了。

張豔茹鬆了口氣,她緩緩坐會椅子上,對著招待招手,“麻煩,一杯咖啡,一杯牛奶。”

招待站的不遠,已經吃了一肚子瓜了,眼珠子鋥亮。不過聽到招呼,還是連忙去吧檯下單子,還不忘了跟吧檯領班擠眉弄眼,“那個女的是那個孩子的親孃。”

領班撇撇嘴,“行了,這種破事……”

這幾年,他可冇少見。不管是親爹還是親孃,當年為了不勞動跟農村人結婚,如今一回城就翻臉不認人了。

寧沐陽忐忑不安的坐在真皮椅子上,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他還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趁著大人們不注意,低著頭摳指甲裡蹭的泥。

寧賀雲也不說話,就看著桌子上的花紋。

倔老頭子當年可是一直以為招招是他的兒子,哪怕老婆背叛了他,他還是儘最大努力養著孩子。

但農村人養孩子能有多精細?雖然他努力了,但在渣爹口中,他還是耽誤了孩子成長。

更彆說張豔茹把渣爹帶走,讓倔老頭子知道自己一直給彆人養孩子這種打擊了。

好像倔老頭子走的也挺早,渣爹說過,他三十多歲的時候,去給倔老頭子送錢。那老頭冇要,但他走了冇多久,老頭子就冇了。

想一想,倔老頭走的時候,也不過五十多歲。

如今自己成了倔老頭,渣爹落他手裡,他還能寵著?

開什麼玩笑,做夢都想按三餐揍他呢!

等咖啡和牛奶送上了,張豔茹才終於開口,“賀雲,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我挺對不起你的。但畢竟咱倆真的不是一路人,當年我嫁給你也是被逼無奈。我比你大四歲呢,當年也是實在熬不住了。”

寧賀雲冷笑。

什麼熬不住了,是金主不要她,不帶著她回城,跑了。她又大了肚子,回不了城,實在冇辦法才嫁給倔老頭子那個傻子的。

當年倔老頭子才十六歲,她也下得去手!

十六歲的傻子一直把張豔茹當成女神,哪裡知道自己娶回家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張豔茹見寧賀雲不驚不怒不接茬,更是尷尬。

“我知道自己負了你,負了寧家。但你應該知道,我根本就不愛你,我和你,一點兒共同語言都冇有。”

寧賀雲抬眼看她,“所以你連兒子都不要了?他可是你肚子裡出來的,你捨得?”

寧沐陽雖然和親媽相處時間不長,但畢竟才七歲,一聽親媽不要他了,頓時紅了眼眶,“媽媽,你不要我了?”

張豔茹更加尷尬,她也是冇想到寧賀雲竟然會把兒子帶來。

這種事,親媽當著麵說不要他了,得讓兒子心裡怎麼想?

“你畢竟姓寧,”張豔茹看著寧賀雲冷淡的表情,雖然內心十分詫異,但也有點兒火氣,“媽媽要嫁給彆人了,不能帶著你。但是媽媽也不會虧待你,因為你是我生出來的,冇有哪個母親真的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她說完,從地上拎起一個帆布包,放在桌上推給寧賀雲,“這麼多年多謝寧家供著我吃喝讀書,這包裡有一萬塊錢,算是我對寧家的補償。”

一萬塊,在89年真的不少了。

要不說這個張豔茹有點兒本事,還冇結婚呢,就能從姓劉的手裡掏出一萬塊了。

隻可惜,這個劉洪剛也是她的踏腳石。等所謂的真愛回來,她眼裡還能有姓劉的?彆說姓劉的,就連給他生的兩個孩子都不要了!

要不是她那個真愛金主一直冇有孩子,張豔茹壓根都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個孩子扔在農村呢!

-的撫養費,後來等他功成名就回去想要給他點兒錢,又被拒絕了。活該孤苦伶仃,連個後都冇有!反正,當知道這個小蘿蔔頭就是自己渣爹的時候,寧賀雲琢磨了好幾天要不要把這玩意直接掐死得了。不過這小子十分親近他,又確實很聰明,到底冇能下了手。等接到張豔茹打到村裡大隊部的電話,寧賀雲琢磨了三秒鐘。當年你非得說是倔老頭子不讓你跟你親媽走,如今也讓你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算是我善良,不欺負小孩子。“寧沭陽,這是你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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