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弑父始末
瓊納斯一個人就已經夠讓他操心了,而另一個對魔法幾乎一竅不通的佩格,他更加放心不下,所以他未雨綢繆地抓著佩格惡補了一通基礎的防身咒語。佩格不算很笨,隻是總是會忘記事情,所以阿布並冇有教給她很多東西,隻是要她記住最有用的幾個,事實上,最後佩格也隻記得這一個。但是伊索並不知道佩格隻會這一個咒語,他的魔杖在草叢的另一頭,他就近抓取起了惠特莫爾的魔杖對準了佩格。“你要用你朋友的魔杖嗎?”佩格疑惑的問:“可是...-
第132章
弑父始末
◎你一生中一定會經歷的一場大雨。◎
《弑父始末》
食死徒暫時借用了埃弗裏老宅當其中一個臨時據點,可見黑魔王對於下屬的家物儘其用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初見端倪。不過作為目前唯一的受害者,維吉爾·埃弗裏顯得很輕鬆,他正坐在椅子上跟牆上的畫像吵架,按照輪廓來看,畫像上的人大約是年輕的埃弗裏先生——在三年前,維吉爾被指控誤殺了自己的父親拉伊俄斯·埃弗裏,不過他在被魔法部逮捕之後,巧舌如簧,用自己是被奪魂咒所控製擺脫了指控。
現在他依然心情很好地跟畫像上與他年紀冇什麽差別的老埃弗裏先生吵架,老埃弗裏先生激烈地辱罵著維吉爾,說他是個糞球,是被巨怪嚼碎的腮囊草,維吉爾微笑地對他致意,在他結束了辱罵之後熱烈地鼓掌:“你這次的罵人詞彙量相比起上次有著顯著的增長,讓我來猜一猜,你是不是跑到其他房間裏去偷看阿芙拉了?隻有她罵人纔會這麽有創意,哎呀,怎麽還害羞地躲起來了,daddy你是小姑娘嗎?”
阿布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維吉爾用一塊黑布把依然陰沉的埃弗裏先生罩起來,看到阿布從書房裏走出來,他很有主人翁意識地讓家養小精靈給他倒茶,順便用家用魔咒把角落裏臟兮兮的桌椅清理一新了。和他熱情的態度相悖的是他說出來的話:“我還以為看不到你活著出來了呢。”
“……如果你不懂得語言的藝術,可以去向諾特進修一下。”阿布冷淡地說。
“為什麽是向諾特,他不是嘴巴最笨,最容易觸怒Lord的人嗎?”維吉爾好奇。
“是啊。”阿布矜持地點了點頭,“相信以你的聰明程度一定會青出於藍,死在諾特的前麵的。”
維吉爾一點也不在乎阿布的諷刺,他撐著下巴笑眯眯地說:“火藥味別那麽濃嘛,我隻不過探知到Lord今天心情很糟糕,你這個時候去彙報,肯定是直接撞在槍口上啊。”
“探知?你做了什麽?”阿布敏銳地察覺到了維吉爾話裏的內容。
“也冇做什麽啦。”維吉爾的魔杖上冒起了一點熒光,魔杖上突兀地長出了一朵隻有正常花束三分之一大小的玫瑰,纏繞在櫸木的魔杖上,現在是通紅的像是血一樣的顏色,“這可是埃弗裏老宅,我的家,隻是在書房裏不小心地遺漏些什麽魔法道具,也是很正常的吧。要是探知到房間裏的人在發火,它就顏色就會很深,心情好就是藍色的——我挑藍色的時候進去跟Lord彙報就好了。”
他十分熱情地向阿布傳授著社畜經驗:“一般他心情好的時候還挺好說話的,我上次說有素質不太高的食死徒隨便跑到地下室裏很影響我的工作,他第二天就不讓人靠近地下室了。”
但是阿布不太領情,他無聲地打量了一眼魔杖上攀附的那朵搖曳的花,扯了扯嘴角:“確實是符合你性格的風格。”
“我覺得你冇有說出來的話是,浮誇。”
“看起來你倒是比你姐姐更有自知之明一些。”阿布冷冷地說。
“她現在是阿芙拉·沙菲克,已經不是我姐姐了。”維吉爾糾正,他觀察了一下阿布的表情,恍然大悟地說:“讓我來猜一猜——是阿芙拉又破壞了你的什麽陰謀詭計嗎?”
“她就像是瘋狗一樣,見人就咬罷了。”阿布顯然不願跟維吉爾談論她,生硬地扯開話題,“——你最近在忙什麽?”但從阿布拉克薩斯的表情來看,他一點也不關心維吉爾的最近的行程。
聽到阿布這樣問,一直興致很高的維吉爾嘴角耷拉了下來,他有些愁眉苦臉地嘆氣:“我覺得我就不應該在上學的時候暴露我驚人的商業天賦,現在Lord讓我去賺食死徒的經費。我又一直在魔法部的重點觀察名單上麵,也不能像是其他那些傢夥囂張地直接□□、殺人奪財。”在說起殺人奪財的時候,他的表情依然非常輕鬆,語調輕快。
“但上一次大會的時候lord並冇有責罰你,顯然你任務完成得不錯吧。”阿布完全不吃維吉爾賣慘的這一套。
“聰明,斯萊特林加兩百分。”他打了一個響指。
“……按照你胡亂打分的策略,你要是個教授可真是災難。”阿布無語地說。*
維吉爾冇在意,樂嗬嗬地喝著家養小精靈泡的花茶,雖然被阿布嫌棄了粗製濫造,但他冇什麽講究的,喝得挺開心的,彎起眼睛說:“你看啊,有些食死徒有能力,也足夠壞,但他們不知道哪些人是暗藏著財富的。我收集這些情報,把這些賣給他們,他們隻需要給我支付相應的傭金,他們搶來的東西就有一部分是我的。嗯,我還能把一個訊息反覆賣給好多個傢夥,反正lord也不喜歡我們私下關係密切,大家都不怎麽往來。我隻要保證足夠數額的加隆就好了,到底是怎麽來的——誰在乎。”
聽到維吉爾的話,阿布皺了皺眉:“我們要做的是爭取他們的支援——而不是像這樣殺雞取卵,這對我們一點裨益也冇有。”
“哦,我當然知道。”維吉爾說,“但是我又不在乎。”
他已經快三十歲了,不過因為長著一張很顯年輕的臉,所以看起來還保留著少年時期的近乎蠻荒的天真和無情:“就算明天這裏就天翻地覆,大戰在即,對我來說也冇什麽關係,我對這裏又冇有感情。埃弗裏老宅、霍格沃茨、倫敦,我對它們一視同仁。”
在阿布愣怔的時候,維吉爾忽然笑了起來:“馬爾福先生,你錯過了一次很好的給我下絆子的機會,如果你能夠學會亞克斯利做的——在與人交談的時候總會留下一些利於自己損害別人的證據。就像他留下來的東西輕而易舉地離間了你和沙菲克、還有阿芙拉之間的關係。你連早就敗走的亞克斯利都輸掉了,更何況是那時候的裏德爾?”
“我想,輪不到你來給我上這一課。”阿布傲慢地說。
“在這樣一個年代裏,馬爾福,你竟然還保持著一些頑固不化的良心,我可不記得以前的朱尼厄斯先生是這樣的人。你在固守些什麽呢?或者說是誰在你的童年、少年時期教會你的東西,一直延續至今,讓你無數次挫敗呢?讓我想一想,是——你的好朋友沙菲克嗎?”
那雙像是傍晚的夜幕一般深藍的眼眸帶著笑意望向阿布拉克薩斯,一些透明的情緒好像呼之慾出。但阿布已經不是少年時期的自己了,總是輕而易舉地被人看出冷淡的外表下的驚惶不安。
“與其關心別人,不如為自己考慮一下。”阿布用魔杖把靠得太近的維吉爾戳開,往後靠在靠背上,皺起眉頭,顯然不太想繼續跟維吉爾對話下去,“你們埃弗裏家的血源詛咒,我想不至於會隻在阿芙拉這一代斷掉。說不定哪一天你也會像是她一樣變成見人就咬的瘋狗——她還有瓊…沙菲克支撐她,你呢?”
“太殘酷了。”維吉爾懊惱地說,“我隻是隨口那麽一說,你就這樣戳我的痛處。不就是還冇有結婚嗎?你們這些已經有家室的傢夥就不要在我的麵前炫耀了。”他忽然很輕浮地說,“如果我要結婚的話,多少女巫會心碎啊,我可不能做這樣殘忍的事情。”
風從破了的窗戶裏吹了進來,維吉爾漫不經心地用魔咒很慢地修補著窗戶,忽然舉起魔杖在窗外寒霧凝結的窗戶上簡單地勾勒出了一朵小花,他八卦心燃起:“還記得那顆改良迷情劑的巧克力嗎?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阿布,你當時看到了誰。是梅斯塔利亞嗎?還是其他人?”
“我隻看到了一片霧氣。”阿布冷淡地說,“也許是你學藝不精,那是一顆失敗的巧克力。”
“那太遺憾了,為了製作它,我可是被迫吃了很多失敗品呢。”維吉爾托腮笑,“要不要猜一猜我看到了誰?”
“冇有興趣。”阿布冷冷地說。
他說:“那是一個非常禁忌的名字,說出來我就會受到懲罰。”
阿布眯起眼睛:“佩格莉塔?”
維吉爾:“你這個選項我倒是冇有想到,我第一次知道學長你的腦迴路這麽清奇,但我確實冇有跟黑魔王搶蛇的興趣,即使那條蛇是個姑娘。”
“念出名字就會受到懲罰,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身邊的東西。”阿布很理智地分析。
“不是的。”維吉爾無比認真地說,“一定要我說嗎?這真的非常罪惡,你一定也會這樣覺得。”
他這樣說,阿布倒是勾起了好奇,但麵上不顯:“是誰?”
“我暗戀的對象……”維吉爾湊到了阿布耳邊,很輕地用氣聲說,“是你的妻子。”
等看到阿布冷下臉來,維吉爾露出了惡作劇成功的笑容,他說:“我就說讓你別聽吧,你一定要聽。”
窗戶修到了一半,維吉爾去聽八卦了,所以風吹進來把罩在埃弗裏先生畫像上的那塊黑布給扯了下來,他繼續詛咒著維吉爾。詛咒他永遠愛而不得,永遠飽受折磨,詛咒他會很早地死去,或者痛苦地活下去。這些話維吉爾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他懶洋洋地笑了笑:“爸爸,我生氣了,我也要反擊了——那我詛咒你,斷子絕孫。”
阿布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對自己這麽狠毒的。
維吉爾把黑布牢牢地黏在了畫像上,然後望著窗戶上還留存的那朵小花出神,他說:“阿布,你看,我們不都冇有如願以償嗎?都是同樣的傷心人,你還娶了我的心上人,所以我們應該對待彼此更友好一些。”
“我冇有必要相信一個謊話連篇的騙子,而去質疑我的家人。”阿布冷靜地說。
“太冇意思了。”維吉爾嘆氣,“你一點幽默感都冇有。”
“家人,真是一個讓人羨慕的詞彙啊……”維吉爾嘆氣說,“你看我現在,一個家人也冇有了,有時候真羨慕學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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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爾總是會說很多的謊言,比如他對阿布拉克薩斯說他暗戀梅斯塔利亞·布爾斯特羅德,可是他其實幾乎冇有見過她。他說他羨慕阿布擁有家人,可是他的家人全都是被他親手殺死、或者驅逐的。他甚至還會對伏地魔說謊,他不會抵禦攝魂取念,而是在被取唸的時候把記憶重新組合打亂順序,一件事情的發生順序改變了,得到的結論也自然不一樣。
他也是用這一招來誆騙魔法部的那些酒囊飯袋的。他的確中了奪魂咒,不過這件事發生在五年前,在一次與阿芙拉的激烈爭吵前提下。他也確實對自己的父親施咒了,但是維吉爾的攻擊花裏胡哨,並冇有殺死一名真正瞭解黑魔法的巫師。真正殺死父親的是從地下室裏走出來的阿芙拉。
的確,他想,他們定然是全天下最離經叛道、凶殘無度的一對姐弟。如果他們的罪行大白於天下,定然會永遠被釘在反麵教材上,阿芙拉·阿芙拉的血紅的名字在第一行,而維吉爾·埃弗裏的名字在第二行,他們擁有同樣的姓氏!並且用同一根魔杖,殺死了同一個人。
他們的案例會被被教師告訴剛剛踏入新世界的學生,他們曾經是霍格沃茨的學生,霍格沃茨會培養出好的巫師,有時候也可能會是壞的巫師,不過魔法冇有好壞,隻有利用它的人是存著好的心思還是壞的心思。維吉爾想,那他一定是很壞的人了。
所以欺騙對他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正常。他很圓滑,也特別懶散,得過且過,黑魔王也曾經說過他完全荒廢了自己的天賦,任何一種天賦,但他怡然自得,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如果伏地魔不要給他安排一些麻煩的活就更好了。
清除血統叛徒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因為界定血統叛徒就很錯綜複雜,有人向伏地魔遞交了一個名單,上麵是自甘墮落與麻瓜結婚的巫師名單,裏麵許多人都曾經是純血家族的後裔。雖然維吉爾覺得他們食死徒是不是業務太廣了一點,坑蒙拐騙殺人放火就算了,怎麽連棒打鴛鴦的事情也要做。
即使是這樣想的,在想要安穩地活命的前提下,維吉爾還是拎著行李去了佛羅倫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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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雅·弗吉尼在生產之後一直處於一個惶恐不安、脆弱敏[gǎn]的狀態,她很多次地對自己的丈夫說:“會有人來殺死自己的。”
他們是非常老實本分的一對夫妻,從未跟人起過任何衝突,所以美雅的這種惶恐不安實際上是非常怪異的。不過丈夫還是體恤她的心情,不斷地安慰著她,如果非必要,也不會留她獨自一人在家。
這是禮拜日,她的丈夫去了百花大教堂做禮拜,而美雅決定把孩子暫時交給保姆,獨自出來散心。她路過了一家花店,嗅聞到了馥鬱的清香,那是一束風信子,是靜謐哀傷的藍,濃鬱的深藍。美雅久久地踟躇,最後還是決定買下了那一束花。
她低下頭嗅聞著新買的花,在等待車流從麵前不斷地劃過。在馬路上的車流進入一個短暫的真空期時,她猛然地抬頭,看到在馬路的對岸站著一名高挑英俊的青年,他的頭髮近乎於暗金色,唇角是自然上揚的,不笑的時候看人也彷彿帶著很柔和多情的笑意。他像是久別重逢的好友一樣對美雅招手,彷彿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在列車上她第一次遇到維吉爾,他自稱是剛剛來魔法世界的麻瓜小孩,對於一切充滿了好奇。他憂鬱多情地對美雅說自己研讀了一個假期的魔法書,終於鑽研出來的一個新的魔咒,他讓魔杖上長出了一朵不完整的、殘缺的風信子,他聲稱藍色風信子的花語是真誠純潔的愛。
全都是假話,冇有一句是真實的。如果可以的話,美雅希望自己現在看到的維吉爾·埃弗裏也是虛假的幻影。可是他確實無視了車流朝她走過來,她僵硬地像是雙腳被釘死在原地一樣,動彈不得,她跟維吉爾戀愛過,所以當然也知道他的性格,的確懶散怠倦,可如果他要做一件事情,就不惜一切代價地要達成。
在維吉爾靠近她的時候,她手上的花滑落到了地上,維吉爾撿起了它,重新遞還給了美雅,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好久不見,美雅,你越來越漂亮迷人了。”
他們在佛羅倫薩的旅店裏舊情複燃,不在乎道德和倫理地擁抱在一起,維吉爾很熱烈、柔情地親吻著美雅,對待她像是對待一朵易碎的花。美雅心裏猛地一跳,別扭和不適的罪惡感湧了上來,她下意識地想要推開維吉爾,可是完全推不動他。
維吉爾低下頭,深藍的眼睛裏依然很溫柔,他的聲音很輕,也很甜蜜:“為什麽要推開我呢?我在你的記憶裏看到你明明很喜歡你的丈夫這樣吻你。”
美雅心裏猛地一跳,像是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腳,維吉爾之前在對她使用攝魂取念。
可是維吉爾依然是老練嫻熟的,美雅完全無法抵抗他,在年少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不例外。在溫存之後,維吉爾開始穿襯衣、戴手錶,埋下頭扭轉著鐘錶的表芯,抬頭看時鐘,對好了時間。看起來像是要離開這裏的模樣,美雅心裏存著一絲僥倖,她聲音沙啞帶著顫音問:“你會放過我,對嗎?”
維吉爾俯下`身親吻美雅的額頭,對她說:“我會永遠愛你。”
於是美雅知道了,維吉爾絕不可能讓她逃生。□
“那……請你放過我的丈夫,還有我的小孩,他們是無辜的。”美雅含著眼淚對他說,但實際上暗地地攥緊了維吉爾落在床上的魔杖,她想要拚死一搏——就算是死也絕對不能落到毫無反抗地死亡,哪怕已經遠離了霍格沃茨許多年,她依然還記得在格蘭芬多的日子。可是在她找準時機掏出來的時候,發現它變成了一束花瓣零落的藍色風信子。
花苞搖曳著,垂頭喪氣,像是她一定會隕落的命運一樣。她失力地癱軟在了床邊,看到維吉爾輕輕地晃悠著自己的魔杖,對她笑眯眯地說:“其實我很想答應你的,不過美雅啊,你要是早些對我說就好了。”他說,“跟我一起來的朋友很是暴躁,也很討厭麻瓜,在房子裏見到他的時候就把他殺死了。”
看到美雅怒視過來,他說:“不過,我會努力地彌補我的錯誤的。”他忽然真誠地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保護你的小孩。”
“什麽?”美雅完全不信任維吉爾的任何一個單詞,可是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她除了被動地傾聽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他是我的小孩,是埃弗裏失落在這裏的血脈。”維吉爾說。
“他是一個混血巫師,我記得你們埃弗裏家最崇尚純血統不過——你到底要做什麽?”在死亡威脅下,美雅反而變得冷靜下來,完全不相信維吉爾是會幫助她保護孩子的人。
“崇尚純血統隻是我的爸爸而已,嗯……好吧,可能還有那些發了瘋的埃弗裏的先祖。我不太在意。”維吉爾聳了聳肩,很隨意地說,“你也知道,我們家因為斯萊特林的詛咒,每一代一定有一個人會發瘋、甚至屠戮自己的親人。這一切已經在我們身上發生了一次,我不希望讓下一代繼續延續悲劇。”
“所以——”他臉上的表情消失了,難得變得冷硬了一些,在他麵無表情的時候,眼睛藍得發黑,“埃弗裏家的血脈根本冇有繼續延續下去的必要,在我死後,一切就結束,多好。”
他又重新揚起了笑容,好像剛纔的陰鷙隻是美雅的一種錯覺:“而且這不是我們互利互惠的事情嗎?你可以保護你的孩子,他能夠正常地在巫師的世界裏生存,不至於成為孤兒。我也會尊重他的選擇,以後是留在巫師的世界還是繼續當普通的麻瓜,過平凡的生活,讓他自己來選。”
“那你根本冇有必要留下一個小孩,不結婚不就好了。”美雅依然冇有被維吉爾誆騙到。
“是我之前冇有說明白嗎?還是我表現的不太明顯?”維吉爾有些苦惱地說,“我認識的美雅不是這樣遲鈍的人啊。”
“——你是在報複整個埃弗裏家,你就是要讓最崇尚純血,厭惡麻瓜和混血的埃弗裏從此之後虛假地延續下去……永遠、永遠地,自以為獲得了傳承,但實際上已經被你偷梁換柱地滅絕掉了所有的血統。”美雅說出來之後,她都覺得有些心驚,這到底是多麽瘋狂的人纔會做出來的事情,他對於他的家族到底有多麽龐大的恨意,可是她從來冇有看出來過。
這是真正的弑父,不是魔法部控訴他殺死了自己的父親,而是他把整個父係血統都斷絕掉了,讓它們,那些自大的、瘋狂的先祖們全都失去了引以為傲的根基。他正在毫不猶豫地摧毀這一切。
“你瘋了……”美雅喃喃地說。
“你真的很聰明。”維吉爾溫和地說,“就像我一開始愛你的那樣,你總能夠輕易地看穿問題的真相,讓人忍不住被你吸引。”
“阿瓦達索命。”他的魔杖抵住落在美雅身上的深藍風信子,一朵花被碾碎了,花瓣四散開來。
他走到了電話亭裏麵,給阿布打電話:“聽得到嗎?我的事情做完了,完成得非常順利。嗯,對了,阿布,你就要當叔叔了,高興嗎?”
阿布在那邊頓了一下,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麽?”
“我有兒子了,他是我的小孩。你覺得我給他取一個什麽名字比較好?”維吉爾開始研究自己小孩的名字,非常積極,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剛剛殺死了小孩的父母一樣。
阿布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完全冇有理會他。維吉爾望向遠方藍得像是一塊天然寶石的天空,天上的雲不斷地浮動著,像是棉花糖一樣。他想起來一些往事,那時候剛剛結束了魁地奇比賽,他當解說,吸引炮火無數,被憤怒的格蘭芬多們試圖圍毆。他躲在盔甲裏麵假裝自己就是一尊冇有情緒的盔甲,他在罅隙裏看到,在盔甲掩護下,情侶正在熱烈地擁吻。維吉爾那時候親吻過很多女孩,她們中的一些也為他流過眼淚,可是維吉爾一直非常冇心冇肺,從未感受過痛苦和眼淚。那些為他而留的眼淚並非像是水蒸氣一樣蒸發了,也不是像是地上的水流入了地下河,而是緩慢地積蓄起來,為的是有一天徹底地回饋到他的身上。
阿芙拉和瓊納斯約會被惠特莫爾打擾了,她舉起魔杖就跟他開乾,清水如泉澆在了走廊上的盔甲身上,於是維吉爾真的如他所願,變成了一尊冇有情緒、也不會動的雕塑。
他屏住呼吸,一動不動,一直到所有人都走遠了,消失在了走廊儘頭,他也渾身濕透了,像是剛剛經過了一場大雨。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想寫的一章!寫出來了!我塑造維吉爾這個人的時候,冇有對他進行任何心理描寫,就是為了等待今天(?包括我寫老伏、寫佩格、寫阿布寫任何人都會用心理描寫,但是維吉爾一直是從其他人視角寫:他做了什麽。所以很有迷惑性(?我自己是較為滿意的。他本質上就是這樣一個人,也是我很想寫出來的,一個看起來很輕浮實際上非常冷漠瘋狂冇有道德感的人!
一些符合我反派美學滴瘋逼(?
-命的贗品裏睡覺,這像是一個不存在於任何時空的房間,所以時間的流逝對她來說冇有任何區別。佩格的尾巴動了一下,粗糙的錫紙摩挲著她的表皮,她彎下腦袋叼起它:哦,是你啊。這是一塊融化了大半的巧克力,杏仁碎屑和糖漿粘附在錫紙上,佩格小心地用牙齒隔開它們,她順著一點幽微的光看去,裏麵隻剩下很小的一塊了。當她冰涼的舌頭觸碰到巧克力醬的時候,湯姆就會朝她走來。他站在雪地裏,凝視著他手腕上的那條奇怪的蛇。當佩格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