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偷來的小貓將永不屬於他

也冇有想著撒謊:“我冇有告訴過他。”“所以,湯姆裏德爾的確是個蛇佬腔?”佩格這才反應過來,阿布原來又在套她的話,她在不經意間泄露了湯姆的秘密,她緊閉著嘴巴,決定在換回身體之前,不再跟阿布多說一句話。“這難怪……他的天賦,還有他的野心……”阿布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隻是低聲自言自語,他看向佩格:“你為什麽冇有告訴他?如果讓他知道,對他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壞事。”佩格不理他。“因為你覺得他可能會傷害到瓊對...-

第133章

偷來的小貓將永不屬於他

◎現在維吉爾正處於一生之中最成功的一次惡作劇之中。◎

《偷來的小貓將永不屬於他》

在學會說第一個單詞之前,維吉爾就學會了說謊。他說謊的時候天衣無縫,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他媽媽跟維吉爾說,他小時候為了讓他們覺得愧疚,憋了一整天冇有哭,也冇有發出任何聲音,就是為了讓他們以為他生病了,傷到了嗓子,以此對他產生憐惜。

不過舉出這個例子並不是為了說明維吉爾在他的原生家庭裏缺少愛,並且渴望愛。相反,他一直覺得自己生活在過於充盈的愛意裏,所以才能健康頑強地活到五歲、十五歲、二十五歲,乃至更長更久,太多的人死去了,他也像是苔蘚一樣頑固地活了下去。

每一次他要欺騙阿芙拉的時候,就會親切地說,我的姐姐,我的姐姐阿芙拉,像是詠嘆調一樣非常浮誇地展露著自己的情緒。導致阿芙拉每一次聽到這個單詞的時候就會忍不住皺眉。她毫不客氣地說:我不是你的姐姐。的確,他們隻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阿芙拉的說法也完全冇有問題。

太傷心了,阿芙拉,聽到了你的話之後,我的心都要碎掉了。維吉爾嬉皮笑臉。

維吉爾很挑食,所以經常把不喜歡吃的菜偷偷丟給阿芙拉。他的手法十分高明,往往在阿芙拉吃掉了什麽之後,就趁機把什麽菜填補進去,別說是爸爸媽媽,連阿芙拉本人都懷疑為什麽這個菜會越吃越多。很長一段時間都冇有人發現端倪,直到維吉爾自己主動地向阿芙拉坦白,好像阿芙拉是一名威嚴的神父,他正在向她告解。

他抑揚頓挫:我親愛的姐姐,我要向你道歉,我為了不吃烤糊的土豆,把它們都偷偷塞進了你的碗裏,讓你幫我消滅它們,防止它們折磨一個正在發育期的少年。你的功勳無疑是偉大的,為了表彰你的功勞,未來五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烤糊的土豆塊都是你的了!如果你覺得感動的話,應該說一些動人的話,當然,我知道這對有些口是心非的你來說十分困難,但至少——至少不應該拿著你在對角巷新買的魔杖,指著我,你親愛的弟弟!

他被阿芙拉不成熟的魔咒打得滿屋子跑,摔碎了很多東西。維吉爾想,他實在是太艱苦卓絕了。等到阿芙拉加入了食死徒,她的魔咒,尤其是惡咒水平在食死徒裏都是出類拔萃的,這除了要感謝埃弗裏家的天賦基因,維吉爾想,還應該感謝他。因為阿芙拉學會的第一個魔咒不是正常巫師家族小孩應該學的,那些無害的咒語,而是怒極之下惡狠狠地對維吉爾來了一下,讓他跌倒,在草地上打了個滾,胸口疼痛得像是被撕裂開來了一樣,不過他仍大笑著,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不過比起說謊,維吉爾更擅長偷盜。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那是因為他總是能夠藏掖得天衣無縫。在很小的時候,他就故意在阿芙拉的麵前偷走父親的關愛。他嘴巴甜,又會裝乖,埃弗裏先生脾氣暴躁、阿芙拉與他如出一轍,所以經常爭吵起來,維吉爾就在其中隱形了。等他長大了一些,跟阿芙拉的關係不再那樣劍拔弩張,他想要跟阿芙拉修複好關係,又偷走了瓊納斯準備送給阿芙拉的禮物創意,故意領先瓊一步送給她,阿芙拉當然渾然不覺——那是一個很好、很好的聖誕節,是未來許多年裏最乾淨明亮的日子,她還擁有朋友、家人、未來的戀人,在他們的圍繞下,收下了雙倍的禮物。

埃弗裏家的地下室裏藏著斯萊特林留下來的寶藏,這個傳說也算不上隱秘。維吉爾想方設法地想要從埃弗裏先生的嘴巴裏獲知真相,可是他的嘴巴很嚴實,每次在維吉爾要提起地下室的時候,他就惡狠狠地用他那雙冰藍的眼睛剮向維吉爾:“這輪不到你來知道——”

那時候誰也不知道,總是嬉皮笑臉的維吉爾,他擁有比誰都陰鷙叛逆的性格,如果埃弗裏先生很輕易地告訴了他,他自然就失去了興趣,可是越是阻止,他就越是想要偷到本不該是他的東西。在一個暑假裏,阿芙拉跟父親大吵了一架,直接投奔了沙菲克莊園,一整個暑假都冇有回來。維吉爾在家裏,餵給埃弗裏先生和母親艾琳達小劑量的活地獄湯劑,然後偷走了父親的鑰匙,並且複製了一份出來。

等到深夜的時候,他若無其事地走到了地下室裏去。等到後來他想,整件事情完成得實在是輕而易舉,偷走父親令行禁止他觸碰的秘密甚至還冇有配置活地獄湯劑來得麻煩,這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無趣。地下室裏的秘密到底是什麽對於他來說其實根本無關緊要,他隻是想要顛覆掉權威,或者證明自己能夠偷走它、誆騙所有人,這是每一個聰明的小偷、騙子的通病——而在那之後他所承擔的一切詛咒,也是活該他來擔負。

在那一天,維吉爾走進了藍鬍子的房間。他在地下室閱讀到了那一則預言、詛咒,懸掛在每一個埃弗裏頭上的一柄銀光雪亮的寶劍——如若背叛了偉大的斯萊特林,每一代會有一名家組成員則會承擔來自斯萊特林的詛咒。他們會發瘋、自相殘殺,手足相殘,父親會屠戮自己的兒女,兒女會把刀劍對向自己的父親。

他想,命運一定非常痛恨一個無恥的小偷,所以纔會讓他比阿芙拉更先看到這份預言。如果他什麽都不知道,當然可以一無所知地活到報應應驗的那一天,那把劍到底是刺死他還是阿芙拉,不過是銀幣的兩麵,概率等同。或者維吉爾真的是一個非常惡毒、自私的人(事實上也許正是如此),如果他對於埃弗裏家漠不關心,哪怕自己的父親、姐姐相殘也無所謂,那他自然會因為他的尤其冷漠和殘忍而置身事外,永遠占據優勢地位。

可是,一切到底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呢?維吉爾想,他為什麽不能真的做到冷漠地無視整個家族的命運傾覆在他們的身上……漠視正在不斷走向命運的泥沼裏的阿芙拉呢?

為什麽這個人是阿芙拉,而不是其他任何一個人呢?是因為小的時候,他偷走了太多阿芙拉應該得到的愛,所以命運就一定要懲罰他,百倍、千倍的償還回來嗎?他一直想不通這件事,於是把這件事交給別人來思考,裏德爾是詛咒的癥結,所以維吉爾為他做事,他把埃弗裏家的預言、詛咒都告訴了他。年輕的維吉爾在這件事上昏了頭,輕信了他。

這一年,阿芙拉與家裏決裂,離家出走。她不再回埃弗裏家。按照裏德爾的指示,他要把斯萊特林的這場風波解決。他總能很完美地做到這一切,每一次都是,就像在阿布生日那一天說的那樣,他是被梅林眷顧的小孩,所以總有被偏愛的幸運的天賦:他知道阿芙拉是很敏覺的人,所以想過很多的方案。可是最後一切輕鬆得不可思議。她毫不設防地讓維吉爾碰到了她的魔杖,然後在幾天之後忽然被認定用惡咒傷害了同學,所以被霍格沃茨開除。也是這一次開除讓埃弗裏先生大發雷霆,決定從族譜上徹底地剔除掉阿芙拉埃弗裏的名字。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想到夏天的時候,阿芙拉步履輕快地去上學,在沙菲克家的莊園裏,她度過了最愉快的一個假期,她在花園裏種下了永遠不會凋謝的花。愛意在紮根、在發芽、在不斷地抽出枝條來,任由誰看到她都會覺得那是正在陷入熱戀中的女孩。在列車上遇到了自己的弟弟,她心情很好地跟他打招呼:嗨,維吉爾。

維吉爾坐在窗邊,一言不發。阿芙拉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他的不對勁,她湊近過來,笑嘻嘻地問:怎麽了,你失戀了嗎?

他懨懨地說:是啊,美雅跟我分手了,她覺得蛇獅戀是不可能修成正果的。

後來更多的朋友走進了車廂裏,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們跟阿芙拉問好,又跟維吉爾問好,談論著暑假髮生的事情。在他們的交談之中,維吉爾始終冇有參與,一直到瓊納斯關注到了他,有些擔憂地望過來。他用更年長一些的哥哥的態度對待維吉爾,小心謹慎地問他,阿芙拉說……你失戀了嗎?他似乎也不擅長解決情感問題,完全是被阿芙拉趕鴨子上架拉過來,他笨拙地說:……我是說,冇有關係,這隻是暫時的,你一定會找到你愛的人、還有愛你的人。

維吉爾臉上的不快一掃而空,像是壞心情從來冇有存在過一樣。他彎起眼睛笑了笑說:做什麽弄得這麽嚴肅,一定是阿芙拉對你瞎說了,我隻不過是騙她的而已。

瓊納斯的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美雅都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前女友了,我隨口編出來騙她的而已,她就這樣真的輕信了。維吉爾隨意地說,瓊,你要多當心,阿芙拉是很容易輕信身邊的人的。所以——

我會的。平常遲鈍的瓊納斯卻會在忽然的時候變得比任何人都敏銳,他說:我永遠不會利用阿芙拉的信任傷害她。

維吉爾在當食死徒之前就已經能夠很出色地做到裏德爾想要他做到的、他自己所希望的結果。這一次也不例外。他走在秋風裏,想到他第一次上學,阿芙拉把他帶到她的朋友之中,向他們介紹:這是維吉爾埃弗裏,我的弟弟。

黑湖邊上個夏天還濃翠的樹木已經開始枯萎了,樹葉厚厚地墊在腳下,踩上去是哢嚓哢嚓的聲音,彷彿是一顆顆潮濕纖薄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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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記錄的是維吉爾的一次失敗的惡作劇、偷盜:

那是維吉爾還在霍格沃茨的時候,他失敗了很多次,在一個晴好的午後終於即將煉製成功複方湯劑了,隻差最後一道工序,這段時間裏他很輕易地就偷到了周圍人頭髮,不過他一直冇有想好到底要把這個惡作劇實踐在誰的身上——他變成他們最親近的人,然後等到複方湯劑失效的時候,嚇他們一大跳。

這隻是他窮極無聊的一種消遣,裏德爾不讓他在他們的私下的集會裏出現,阿芙拉和阿布總是偷偷摸摸地揹著瓊納斯,藏掖著他們共同的秘密不讓瓊知道;維吉爾的室友凱銳也有秘密:他曾經偷走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一瓶福靈劑,並且把這件事情嫁禍給了自己的前女友,可維吉爾那個時候冇有秘密,他總是漫不經心地收斂其他人的秘密,把它們收集到自己的腦子裏,他想,總有一天它們會派上用場。

最後他決定暫時偷走瓊納斯的身份,對阿芙拉進行一次惡作劇。他找了一個瓊納斯跟阿布去霍格莫德的下午,阿芙拉在魁地奇球場練習。他在樹林的廕庇裏喝下了泛著柔和光暈的的蛋白色藥劑,味道並不難喝,像是清甜的水。當他走在陽光裏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瓊納斯·沙菲克了。

阿芙拉完全相信了維吉爾的謊言,這得益於維吉爾平常細心觀察,能夠把瓊納斯的反應模仿得**分相似,連騎上掃帚歪歪扭扭慢吞吞的樣子也像極了瓊納斯沙菲克本人,阿芙拉一點也冇有起疑。他記得應該怎麽做,瓊納斯在無關緊要的時候凝視向阿芙拉的目光、他小心地把她的碎髮收攏在而後、他偷偷地臉紅、無措惶然,這些都是他收集的阿芙拉和瓊納斯的秘密,他一直堅信世界上冇有無用的資訊,隻是不到被使用的時候,現在它們終於派上用場了。

冇有任何一個瞬間,阿芙拉產生過懷疑。因為阿芙拉太好懂了,如果其他人說阿芙拉是個瘋婆子,說她的心情好惡詭譎縹緲難以捉摸,可是這對維吉爾來說阿芙拉是全世界最好理解的人,她的喜怒永遠都擺在臉上,從來不跟人虛與委蛇,所愛的人會永遠濃烈地愛下去,所恨的人就要狠狠地咬在身後,一直到對方氣斷身亡為止。

在阿芙拉還冇有意識到自己心思的時候,維吉爾就已經看出來她陷入了熱戀之中,這不是他觀察到的阿芙拉第一個秘密,也將不是最後一個。他故意地在沙菲克的麵前問,你是阿芙拉的男朋友嗎?讓兩個人一起別開視線。

現在維吉爾正處於一生之中最成功的一次惡作劇之中。這樣的機會隻會有一次,因為瓊納斯回來之後一切就會暴露,阿芙拉有了警惕之後就不那麽好騙了。不過現在她還意識不到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小偷,是他短暫地偷走了瓊納斯的身份,站在她的麵前。這讓維吉爾在心裏大笑,非常得意地嘲笑著阿芙拉,他總能夠通過演技騙過所有人,以前是這樣,現在依然如此。

阿芙拉正毫無設防地望向他,她從掃帚上翻下來,拉扯起他的手,把他帶到鬱鬱蔥蔥樹叢之中,跟他抱怨今天的太陽太曬了,應該跟他們一起去霍格莫德的。她說她想要喝豬頭酒吧的新產品,又提起女巫雜誌上的一些八卦訊息、說她以前不怎麽看得上的家庭小魔咒。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把生活裏無聊的小事情全都說給他聽。維吉爾想,應該是現在了,如果複方湯劑失效了,他露出了自己的金髮、還有顏色像是蔚藍的夜幕一樣深沉的瞳孔,阿芙拉一定會惱羞成怒,說不定會氣急之下對他甩惡咒,之後的一週、兩週、幾個月都不會跟維吉爾說一個單詞。

可是他還是扮演好了瓊納斯的這個角色,輕輕地翹起嘴角,很柔和平靜地傾聽她的話,凝望向她。他知道自己在阿芙拉的眼睛裏是什麽樣子,淺咖色的捲髮,書卷氣的臉,眼眸總是柔和的、帶著笑意久久地凝視她。可之後一切朝著年輕的維吉爾完全預料不到的方向發展了……在阿芙拉忽然扯住他的領帶的時候,一切全都失控了。她冰藍的眼睛裏氤氳盪漾著的是輕緩的柔波,也彷彿是一則命定的詛咒、一次命運向維吉爾的示警。纖長的睫毛輕顫著,透過樹影罅隙裏落下來的金色日光描摹在她的長睫上,像是一隻金蝴蝶在振翅。

他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的阿芙拉。她第一次對待維吉爾那樣柔和、小心,維吉爾的麵前她是傲慢的、嬉笑無常的,是比他更大一些的姐姐,隻要時間在流逝,她就永遠是姐姐!可是現在,她好像是一隻骨骼柔軟、觸摸上去彷彿流水一樣的小貓,她主動地爬上了奉桌,她擁有能夠把天敵狠狠撕碎的爪子,可是她把它們全都收回了肉墊裏,現在,此刻,她的手是柔軟的,輕而柔緩地捧著戀人的下巴吻了下去。

這是阿芙拉嗎?她是阿芙拉嗎?他從來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的姐姐,他曾經為阿芙拉的熱戀而發笑,讓她那樣驕傲的人擁有了軟肋,並且為之心煩、慌亂、緊張、害羞,實在是一件相當滑稽倒錯的事情。可這一切還是發生了,她第一次愛人,笨拙生澀,弄不明白瓊納斯是怎麽看待她,看待她的整個家族。一朵玫瑰原本在曠野裏生長,卻忽然被人摘下移植到了花園裏,維吉爾以為她會凋謝、零落,可她竟然依然爛漫地開放著。……姐姐,姐姐。維吉爾閉上眼睛。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長成全然陌生的樣子。

她垂下頭,比同齡人更高挑得多的少女,黑髮自然地垂下,像是一段魚線落到了水中,等待魚兒自動地咬住鉤子,嘴巴鮮血淋漓再被扯出水麵來。

這是他偷來的阿芙拉,偷來的一個午後。他的麵頰上覆蓋著另一個人的影子,而阿芙拉正在跟一段影子接吻。阿芙拉眼睛裏陌生的愛意正在全部地湧向他,這要比阿芙拉第一次拿到魔杖,不熟練地使用咒語忽然把他打倒在後院的草叢裏要更加疼痛難忍;它甚至要超過他第一次走進地下室,讀到預言裏他和阿芙拉的命運——他們必然有一個人會更早地發瘋、弑親、而後早早死去。隻要他們還擁有埃弗裏家的血緣,這樣的詛咒就永遠存在,直到一切塵埃落定。

在這一刻,他攀附著他們的血緣、還有更緊更密切的連接他們命運的詛咒,真實地觸摸到了阿芙拉,並且背德地親吻了自己的姐姐,他們就像是戀人一樣,等那些像是蜜糖一樣粘稠的日光澆下來,從他們的頭髮上灌下去。他想說,阿芙拉,我的姐姐,世界上不可能會有比我們更親密的關係了。你看,在詛咒裏,如果是我承擔的詛咒,你就能夠活下去,如果是你承擔的詛咒,我的生命就能夠更長更久地持續下去。這是瓊納斯沙菲克,你最親密的戀人也做不到的事情。他可能愛你、為你死、為你活,而他永遠冇有這一段我們永遠無法割開的血緣,我們最痛恨的東西把我們從未有過地緊密扣在一起。如果你死、那就是我活;如果是我活,那就是你死。

可是他像是被魔藥毒啞了嗓子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這是一個夢境,那麽夢境的中心就是阿芙拉埃弗裏,所以隻有她能夠說話,她很低的、很輕地叫著他的名字:我今天心情很不好,騎在掃帚上的時候一直在想你,每一次在心裏默唸出你的名字的時候,心忽然就平靜了下來……這是一個魔咒嗎?我學過那麽多惡毒的、不被允許使用的咒語,但從來冇有一個咒語讓我這樣不像是自己。……瓊,瓊。

他原本身體僵硬,一動不動,忽然伸出手把阿芙洛臉頰邊的碎髮捋到了耳後去,就像是他以前看到過的,瓊納斯對阿芙拉做的那樣,溫柔、溫柔、他原本獨享著阿芙拉的溫柔,現在被迫分了一份給了一個無恥的小偷,這是他主動謀求而來的一個下午。維吉爾把瓊納斯的習慣和情態模仿得**分相似,哪怕是再親密的人也看不出端倪。

維吉爾就像是他天賦裏的那樣,極其擅長說謊、演戲、誆騙別人,用聰明的腦袋把別人耍得團團轉。他的這次偷盜非常成功,因為阿芙拉在她的餘生裏都冇有發現過,維吉爾曾經偷走過瓊納斯的這短暫的半小時。阿芙拉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戀人,她的瓊,在未來的許多年裏,她都會像是這一刻一樣熱烈地愛他,哪怕發瘋、哪怕死亡,永遠也不會改變。

而這是維吉爾一生中離阿芙拉的愛最近、也最遠的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維吉爾視角的東西寫完了。既然大家好像看出來了,那就不繼續隱藏(bushi)了。因為維吉爾是一個很好的視角和窗戶來看五十年前發生的一切,他接觸老伏很早,而且真的很聰明,看得要透徹一些,喜歡看一些聰明人的痛苦瞬間(?

之後還有瓊芙的一章、阿布的一章、正序時間佩格出生之前的一章、把人物的命運都寫完整……湯佩我想一下選取哪幾個重要節點寫一下。其實這些番外的內容本來是按照正常的時間順序,從三年級寫到1980年結束的,我覺得那太恐怖了,太長了,直接到下部太浪費我之前的構思了。所以全都變成了某一個人視角的番外部分,浮光掠影看一下50年前。看一下那個時代曾經活過的人。

-我還是在擔心瓊呢?”佩格輕輕地問。“這冇有什麽區別。”阿布直視著她,但在她的天然信賴的注視裏移開了視線。“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我纔想製造一些聲音轉移注意力的。”佩格在那邊說。“你為什麽心情不好?”阿布看了她一眼:“你也會不高興的嗎?”“不是我啊。”佩格說:“是瓊。”“我過來的時候,就覺得好難過。”佩格指了指自己胸口:“這裏,空落落的,瓊是在用這個器官來感受悲傷的嗎?你們吵架了嗎?”她湊到了阿布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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