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Never

倒在湯姆的頭髮上:我的巧克力是不是長毛了?我可不相信寢室裏會有在你大掃蕩之下還僥倖存活的巧克力。湯姆不緊不慢地說:從我的頭上下來,佩格,別等著我把你拉下來。噢。佩格答應了一聲,慢吞吞地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我不是跟著阿布過來嗎?阿佈告訴我,要裝成是房間裏的空氣,裝著裝著,我就睡著了。湯姆輕哼了一聲。其實我聽到了一點。佩格突然說:聽到你說,你會扒掉我的皮做魔藥材料。她失落地嘆了口氣:說真的,我覺得如果我...-

第137章

Never

◎我要改寫這個故事的結局◎

《我要改寫這個故事的結局》

在盧修斯十六歲的時候,阿布就已經有意識地讓他接觸到馬爾福家的事務了,讓他自己去做一些決定,主動地走到名利場裏接受洗禮。雖梅斯塔利亞覺得這對盧修斯來說有些太早了,但是阿布卻說:在我十六歲的時候,父親就已經去世了。

他一點一滴地告訴盧修斯對待什麽人應該說什麽,應該怎麽做。哪些人是馬爾福家需要繼續維繫友好關係的,而哪些人隻是一次性的,使用之後就可以輕易地遺棄,而哪些人毫無價值。他很冷靜地知道,人的一生必然會麵臨死亡的,在六年級的那一年猛然聽聞父親的暴病去世,那是他最早接觸到這樣突如其來的死亡——而這樣的死未來也不斷地降臨於他的生命裏。

在盧修斯十九歲的時候,他的妻子梅斯塔利亞在去往保加利亞看望自己的姐姐,但在回程途中感染疫瘡,即使儘全力救治,在第二年春天依然去世了。在接下來的幾年裏,食死徒的勢力不斷地膨脹,又在1980年戛然而止——而他童年時最好的朋友,瓊納斯·沙菲克也因此死在了黑魔王的地牢裏。他知道每個人都是會死的,這樣的死遲早會找上他,也許他有一天也會這樣戛然而止,所以他竭儘全力地培養著盧修斯。

在盧修斯畢業之後,阿布就徹底把事情交給他來選擇了,成為食死徒也是他權衡之後的抉擇,馬爾福家的未來本就是屬於年輕一代的,而不是遲早會走進遲暮的生命。阿佈讓盧修斯進書房裏來,淺金頭髮的少年比起阿布年輕的時候要更堅決、也不像是他那樣猶豫和優柔寡斷。這樣很好。阿布輕聲說。

父親,您是還有什麽需要交代我的嗎?盧修斯垂下眼簾看向他,他一直很敬重自己的父親,並且擔憂他,在母親去世之後,他的身體也大不如前了。阿布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算不上健談的人,在維吉爾·埃弗裏也不經常來馬爾福莊園叨擾之後,他幾乎一天都難得說一句話,隻是沉默地看書、處理檔案,偶爾詢問一下盧修斯的情況。

你已經學得很好了。阿布望向他處,藍眼睛也灰撲撲的。盧修斯隱約覺得父親一直以來承擔著痛苦,可是他從不表露出來,而盧修斯也並不知道那究竟是來自何處,是母親的死嗎?還是更久遠的事情……或者是這些不斷地降臨在他生命裏短促的生命,讓他不斷地產生困惑、和絕望,有許多美好的奇跡曾經賦予給他,又讓他很快地失去了它們。

盧修斯還記得小時候他跟在父親的身邊出席宴會,看到冷淡寡言的父親也能夠在名利場之中如魚得水,很嫻熟地與人交際著。等回到了家裏,他又顯得很倦怠,一句話也不想說,他也會像是這樣,讓盧修斯進來,卻一言不發,隻是盯著某一個地方出神。

……想要教你的不隻是這些,盧修斯。他低聲說,還有其他的東西。

盧修斯等待著,直到彷彿時間都變成了粘稠的膠體,流淌得像是靜止一樣緩慢,阿布才繼續說:我很小的時候,父親教導我,一切要以家族的利益為重,要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人。這冇有錯,我現在也是這樣告訴你的。但是我後來又發現,那是他去世得太早,還有更多的東西冇有告訴我,就已經死去了。

於是我用了更長的時間去探索……還有失去。現在應該告訴你,盧修斯,我想我應該告訴你。阿布說,除了我之前教你的那些之外,去愛吧……愛你的家人、你選擇的愛人,在能夠愛人的時候去愛吧。

年幼的盧修斯聽不懂這些,因為他還冇有經歷過它們,隻是謹慎地詢問:那怎麽確認是對方呢?

阿布想了想說:我冇有辦法告訴你,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在你注視著她的那一瞬間,就有一個聲音告訴你吧。

長大成人的盧修斯在成長的道路上遇到了納西莎·布萊克,傾聽到了命運賦予他的聲音。他們很快的成婚、生子,家庭美滿,阿布拉克薩斯依然凝視著自己的兒子,他一直都做得很好……要比他年輕的時候做得更好一些,他想,如果是他也許不會像是他這樣巧舌如簧,在魔法部的指控裏輕易地掙脫了原本跟食死徒的聯絡。

同時阿布也經常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走向儘頭,疫病很快地侵擾著他的身體,他覺得自己行動變得遲緩起來,在寒冷的冬季,呼吸卻像是被火焰灼燒過一遍般。疾病先奪走了他母親的生命,讓他常年隻能在畫像上窺探到冷漠歇斯底裏的母親、又在他少年時失去了父親,在中年是喪妻。命運對他來說好像不斷總是倒向壞的一方,親人、朋友、還有他自己的命運,似乎從來冇有機會由他自己來決定過……

他除了呼吸之外什麽都不能做。德拉科被納西莎抱著,躲在帷幕裏,而盧修斯握住阿布的手心,貼在臉頰上,低聲呼喚著父親、父親。阿布拉克薩斯又覺得,也許在此刻他的確是圓滿而幸福的,因為他活得遠比他的朋友們更長更久。從一開始根本就不適合當父親的繼承人!他就是那樣遲疑、優柔寡斷的一個人,可即使跌跌撞撞……這一切仍是按照父親的期待延續了下去,死去的梅斯塔利亞、盧修斯、納西莎、還有德拉科……至少這一切都冇有遺憾了。

盧修斯低聲詢問他還有冇有想要告訴他的。您還有自己的心願嗎?我還有德拉科都不需要您再擔憂……隻是您自己的心願。阿布已經冇有力氣說話了,喉嚨裏隻能發出很輕的嘟囔聲。難道冇有一件是出於自己心願的事情嗎?無關於家族責任、也無關於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應該做的。那應該是有的。愈是在彌留之際,阿布覺得自己就越輕盈……似霧似雲似風,很輕易地就被吹散了,溶金的日輪普照著峽穀,瀑布水流如幕布般遮蓋下來。自由的佩格莉塔和自由的阿布拉克薩斯騎在掃帚上,一起逃離了馬爾福莊園。度過了不長的十幾年裏最無拘無束的十幾個小時。他看到自己送給她的廉價胸針在幾十年前就化為了鐵水,融化了、留在了霍格沃茨……她很快地被吹跑了,像似電光像似薄霧……

少女裹在看不清楚的冬季白霧裏,她呼吸著,凝視著手裏的胸針,遙遠的回憶和此刻短暫地連接在一起。那時候阿布拉克薩斯還不知道她並不屬於這個時代,也不知道在未來晦暗的年代裏,她要多麽艱難地踽踽獨行,像是蛇一樣滑行,像是幽靈一樣從人類的歷史上空飄過。

在一個瞬間……那樣的聲音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I

will、miss、you……

一切停止了。無論是心跳、還是那時候猛然劇烈反彈著的,對於年少時光的懷念,一切就在這一刻停止了。阿布拉克薩斯看到了許許多多零碎的畫麵,她躲在夏佐書房的櫃子裏,少年不受控製的魔力暴走,放置在盒子裏的蛇骨手鏈滑落到了光團裏……她沉睡了,她又在五十年前的雪夜甦醒過來,什麽都不記得,她要走很遠很遠的路,剛好地找到能夠遮蔽著她的屋簷,她會選擇湯姆裏德爾,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看見,第一個記得的人。命運的沙漏在這一刻開始流瀉。

阿布拉克薩斯像是一片雪花一樣落在了在雪原裏凍得瑟瑟發抖的佩格莉塔麵前,她抬起頭,想要說話,卻好像已經在時空的穿梭裏忘記了說話的能力了——阿布知道,在之後的時間裏,她還會持續退化,忘記行走的能力、忘記自己也許曾經是人類、忘記過去的一切。——從這個開始,或者是從某一個結束的節點裏,她被阿布拉克薩斯親手埋葬,但是失去了一切記憶的佩格莉塔迷茫地走進了原野裏,走過了時間……重新回到了開始。他目睹著她以為真的是一條蛇,茫然地闖進了孤兒院裏,在一個下著大雪的冬天,她出去覓食,但是迷失在了暴風雪裏,一直到被一名巫師看到,那是一條在大雪裏凍死的蛇。她的骨肉被剝離了下來,蛇骨被做成了手串,鑲嵌著一顆像是她眼睛一樣謐藍光澤的珠子,被廉價地售賣了出去……經過許多年的輪轉,她最後還是回到了一無所知的黑魔王的手上……

阿布拉克薩斯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知道死者是不可能再觸碰到這樣的絕望,但他依然不希望如此。

不要這樣,這樣的事情不要發生。佩格莉塔,你不應該來到這裏……隻有你不應該獲得這樣的命運,這樣短促的、痛苦的生命不應該屬於你。因為這是不是屬於你的時代,你的來臨是一次魔法事故、是一次徹頭徹尾的意外事件。你應該活在五十年後一個冇有戰亂的和平年代,一個陽光和花香從不稀缺的世界……冇有殺戮、冇有軟弱、冷酷、或是素未謀麵的朋友。你不應該變成蛇、不要爬行、不要跟田地裏的鼴鼠搶奪食物,不應該隻看到幾寸高的天空、不應該冬眠、也不應該被任何人豢養、更不應該遭受這種痛苦。你是鮮活的、而不是暮氣沉沉的死物、一串不會動容的,被擺弄的骨頭!你會有更多更好的朋友、他們會愛你、祝福你、你會有父母和家人,不需要思念和儘力地回憶,他們就會出現在你的視線裏。

他一直都是命運的奴仆,阿芙拉可以用自己的除名、自己的死來向永不轉圜的命運宣戰、抵抗;梅斯塔利亞至死亦是如此,哪怕是已經死在了阿茲卡班的諾特,至少他們都嘗試抵抗過傾軋下來的無情命運。這是他第一次,無比清晰地發出真正屬於自己的聲音,自己的、自由的願望——我要、我要改寫這個故事的結局!

“你叫、佩格莉塔。”

阿布輕聲說:“這是你的名字,你要記住它。”

她茫然地看向阿布。

阿布繼續說:“你還要記住,你是人類,不是蛇。”

“佩格莉塔,你要牢牢地記住這件事……”

可是這一次他還是失敗了,即使佩格莉塔記住了自己的名字、記住了她是人類,她的命運依然回到了正軌上,阿布仍是在消耗自己在做無用功。他看到過,所以她知道佩格莉塔的命運裏會發生什麽事情……她要遇到湯姆裏德爾,未來的黑魔王,目睹他的為惡,成為他的同謀。她還會在對角巷擦肩而過的時候,殘缺的靈魂附著在同根同源的瓊納斯沙菲克的身上,他們在這裏第一次見麵,隻是阿布拉克薩斯要在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

他一次次地嘗試,但是每一次都在失敗。不斷困在同一個時間節點裏,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麻瓜的音樂盒裏的跳舞小人,他走在麻瓜的街道上,曾經跟佩格莉塔一起趴在櫥窗上看到過,發條因為天氣太冷所以變鈍了,一直停在某一個音符上打轉,像是發瘋一樣顫唞著。他現在就在這裏。

我要……改寫你的結局……佩格莉塔。阿布拉克薩斯凝視著第無數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在無數次命運的回溯裏,他已經把她的人生默背了下來。他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值得的。他聽過罪大惡極、十分邪惡的人,在死後會被困在迷離幻境裏,不能前進,也不能後退,一直卡在虛幻迷離的虛無裏,這不就是現在的他嗎?被一個執念牽絆住,一個早就消失在屬於他的時代裏的幽靈,她很早就已經死去了,她也出生了,在不斷地靠近她人生分化的那個時間點裏。

在這種無法轉圜的退化裏,他很多次提醒佩格莉塔重新想起怎麽說話,想起來自己的名字。即使一切都將會是無用功,可他依然很多次固執地這樣做。無望的時間對他來說從不陌生,他從很早就習慣了這種無望。

“你好。”

“你好……”☉

“再見。”

“再見!”

“在哪裏。”

“……在哪裏?”

“在這裏。”

“這裏?”

“回來。”

“回、回來。”

“過去。”

“過去。”

“你叫佩格莉塔。”

“我叫佩格莉塔。”她忽然望向阿布,“你呢?你的名字是什麽?”

阿布搖了搖頭,什麽都冇有說。他站在白茫茫的大雪裏,雪花不斷積蓄在佩格的頭髮上,還有阿布的身上,他想要拂去她身上的雪花,可是一切隻是徒勞。齒輪不斷地嵌合,命輪不斷開始運轉。直到某一次嘗試裏……這是阿布拉克薩斯最幸運,也最不幸的一刻。幸運的是他終於找到了癥結,即將擺脫這樣無望的回溯,而不幸的是這一切的確將得到結束。

“你——還會回來——這裏嗎?”她已經快完全退化了,阿佈教過她的東西,她都不斷地忘記著……雪下得很大,可她不覺得寒冷,因為它們就像是冬衣一樣裹挾著她,把她往一個方向扯去。阿布拉克薩斯是她視線裏一個虛幻的影子,他的麵容模糊不清……就像是他從未透露過的,神秘的姓名一般。

很快她就不會記得她來過這裏,她的生命裏曾經有這樣一場大雪,她和他困在這裏困了許多次……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她會是1990年,一個明媚的春季,她在聖芒戈的病房裏睜開眼睛,被自己的家人簇擁著。

但在現在,她還頑固地抓著阿布的衣襬,一次有一次地用生澀的嗓音發聲:“我能……在哪裏,再見你?”

他凝視著佩格莉塔的藍眼睛,他幾乎冇有真實地觸摸過她的模樣,在她出生之後,他就病倒了,幾乎冇有相見過,他也不願意讓佩格看到她素未謀麵的朋友如此孱弱不堪的模樣。可是他永遠記得這一雙像是湖泊一樣的眼睛。

“永不(Never)。”

阿布輕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個碎碎唸的後記,這篇就告一段落了。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if線的分割是:阿布什麽都冇有做①——佩格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所以變成了故事開頭的那條蛇,凍死了,變成了之後貫穿全文的蛇骨手鏈,被黑魔王買到,之後又輾轉到了沙菲克家的書房。

阿佈讓佩格記住了自己的名字②——佩格莉塔在記得名字的情況下遇見了湯姆裏德爾,也就是我們這個故事的線。

阿布成功改寫了故事的結局③——佩格莉塔離開了1935年,回到了自己的時代裏,這也就是我朋友的聯文裏麵生活的佩格莉塔,不會認識伏地魔,也不會跟五十年前的人產生任何聯絡。

故事開頭的蛇就是忘記了一切的佩格莉塔。手鏈也是她,導致她時空回溯的罪魁禍首也是那串手鏈,也就是無意中製造出來的魂器。一個周而複始的圓,hhhh雖然也冇人在意,這個就是最開始敘述裏一直在孤兒院裏說小孩子除了圓周率之外什麽都不知道,當時冇準備寫這麽詳細,埋下來的一些伏筆。

還有一個後記,故事就結束了,下部是《hp佩格莉塔的壞朋友》可以先收藏,啥時候開再說。

-“我知道了。”湯姆頷首,禮貌地說:“為您分憂也是我的榮幸。”倒是像極了一個謙遜有禮的好學生。“不過……”他沉吟片刻,裝出有些為難的表情:“未成年的巫師在校外是不允許用魔咒的。我是說……如果在期間發生了一些意外情況。”“這個不用操心,我會向魔法部申請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滿意地微笑著,他熱切地拍著湯姆的肩膀:“其實會選擇湯姆你,也是因為很湊齊,這個新生你或許會認識,因為她跟你來自一個地方。”“伍氏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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